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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4日，号称“AIGC第一股”的出门问问（02438.HK）登陆港交所主板挂牌交易，以3.8港元/股的下限价格招股。

但出门问问开盘即破发，下挫超21%。下午时段跌幅大幅收窄，交易首日收盘报3.68港元/股，跌去3.16%，当前市值约54.89亿港元。而同日港股ChatGPT概念股走强，涨幅3.7%。

出门问问在全球发售8456.8万股股份，募资3.21亿港元。此前4月16日至19日进行的新股申购“打新”火爆，面向散户的公开发售取得超额认购117.39倍的成绩。另外，出门问问得到“国家队”撑场，南京经开聚智科创投资合伙企业、中关村国际有限公司两家地方国资充当基石投资者。

但4月23日的暗盘交易中，出门问问在辉立、富途和耀才三大暗盘交易场集体收跌。其中，辉立证券交易场表现最差，收盘报价3.11港元/股，较定价跌去18.2%。暗盘交易不通过交易所系统，而由某些券商内部进行报价撮合，在新股上市前一日进行，其成交价可测试市场对新股的态度。

公司12年的发展中，出门问问历经三次业务转型，从最开始做语音搜索，后来投身智能硬件赛道，如今又站在AIGC风口。但“百模大战”的AIGC赛道早已竞争白热化，不仅烧钱，还受困于商业化落地难题。能否借势乘风起，成了市场对出门问问的疑问。

三次转型，站在了AIGC风口

2012年，在谷歌总部负责语言翻译模型算法开发的李志飞离职，回国创办了出门问问。公司以语音搜索软件起家，但当时用户缺乏语音搜索使用习惯，导致留存率非常低。

随后十多年里，出门问问相继形成了两大业务矩阵：AIoT智能硬件设备，和以AIGC产品为代表的AI软件服务。

来源：出门问问公司官网

AIGC产品线上，出门问问推出了面向创作者的AI配音、AI写作、AI数字人三大业务方向及其集成解决方案。由2023年4月发布的大模型“序列猴子”提供底层支撑。“序列猴子”从出门问问2020年文本生成模型UCLAI迭代而来。

出门问问一名销售人员向南都记者介绍，数字人基础版的售价每年为8888元，高级版最低每月3000元。与基础版相比，高级版具备真人驱动功能。如果遇到没有提前设置的问题，数字人无法回复，此时采用真人接管，通过电脑话筒回复公屏问题，“别人看到的是数字人形象，但听到的是真人（声音），嘴型可以匹配”。

招股书披露，AIGC产品依靠订阅制模式，已吸引约1000万注册用户和86.5万名付费用户。AIGC业务增速较快，2023年营收同比增长约195%，在出门问问公司的收入占比迅速攀升，从2021年的1.7%，升至2023年的23.2%。

AIGC产品线为公司带来高毛利，2023年的毛利率分别达到了92.2%。出门问问解释称，毛利率高得益于规模经济效应，运营的成本主要是技术服务费，但技术服务费不会随着付费用户数量增加而呈比例上涨。

但出门问问当前面临AIGC新用户获取成本不断上涨的压力。其中，注册用户的获客成本从2021年每人1.4元，攀升到2023年的13.5元；付费用户更是从2021年的每人31.8元，涨到2023年的133.1元。

招股书截图

出门问问的另外一项业务重点是To B的AI技术服务，为企业量身定制智能客服、虚拟播报数字人或者车载AI语音交互系统。结合招股书和公开信息，这块To B业务过于依赖和大客户大众汽车的合作，2022年和2023年分别贡献了公司超4成和接近3成的收入。2023年6月，大众汽车与出门问问的合作到期，这直接导致To B的AI技术服务营收相比2022年下滑了约14个百分点。

与之相对的，AIoT智能硬件业务变得越来越次要。2021年至2023年，智能硬件上的营收连续三年下滑，在公司营收的占比从2021年高达85%已降到2023年的32.3%。

实际上，此前出门问问的智能硬件业务发展得并不顺遂，智能音箱、手环、AI语音芯片的产品线接连被砍，20家线下直营店遭遇关停。2014年以来推出的TicWatch系列智能手表，成为出门问问仅存的智能硬件核心产品，但市场份额与智能手表“三巨头”苹果、三星、华为相去甚远，而且2023年的出货量下滑35.5%。出门问问对此解释称是受新产品推出延迟的影响。

财务喜忧参半，盈利状况不稳定

从总体的财务数据看，出门问问喜忧并存。

收入层面，从2021年至2023年实现了“三连增”，但2023年的营收为5.07亿元，增速仅1.4%。出门问问解释，增速放缓很大程度上受到与大众汽车合作到期，以及智能硬件销售收入下滑的影响。招股书中披露，出门问问正在开拓一家新的汽车公司客户，但目前合作所贡献的价值甚少，而且新项目的毛利率仅有56%，远低于此前的大众汽车合作项目。

就此项新的车载语音交互业务合作细节，南都记者询问了出门问问公关部门，截至发稿未获回复。

盈亏方面，归属于公司权益股东的年内全面亏损总额，三年内超过20亿元。但扣除可赎回优先股和普通股赎回价格变动等干扰因素后的经调整净利润，在2022年实现转正，这受益于整体收入和毛利率增加。经调整净利润是一个接近公司自由现金流的衡量标准。不过，2023年的经调整净利润又大幅收窄，同比减少了83.9%。

IPO之前，出门问问共完成7轮融资，但最近一次融资已是2019年，该轮融资后市值约7.57亿美元。投资者中，不乏谷歌、红杉中国、歌尔股份这样的知名机构。

由于4年多来未有融资，截至2024年2月29日，出门问问手头的流动资产只有3.54亿元，其中现金及现金等价物约1.47亿元，而2023年的研发开支就达1.55亿元。如果要在烧钱的大模型赛道继续搏杀，出门问问迫切需要上市融资输血。

2019年3月，出门问问被爆出计划在上交所科创板上市，并回应媒体称对于科创板上市“感兴趣，有计划上”。直到2023年5月30日，出门问问首次递表港交所。

港股上市后，AIGC业务是出门问问全力押注的重头戏。按照招股书的说明，约44.3%的募集款项将用于未来三年扩大大模型“序列猴子”的规模，对底层基础模型进行模型训练和垂直优化。训练优化从大模型三要素——算力、算法和数据展开：租赁100台英伟达A100 GPU芯片的服务器，升级现有程序算法，采购行业垂直领域的数据并招募数据标注员。

采写：南都见习记者 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