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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8 03:5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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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正在上映的电影《年少日记》是一部聚焦青少年心理问题的影片。其中被细腻展现的父子关系引起了很多共鸣,也触发了隐秘的创伤。

    比起对母女关系的研究,父子关系更像是显学,神话、隐喻,千百年来男性主导的历史中处处可见父子关系的影响。但由于男性诉说情感、情绪的需求一再被压抑,在私人层面上很多人对父子关系讳莫如深,只有少数人有机会跟自己的心理咨询师一起探寻究竟。

    精神分析学家和临床心理学家迈克尔·J.戴蒙德(Michael J. Diamond)对父子关系进行了长达30年的研究。他认为,父亲身份对儿子和父子彼此的发展都至关重要。他提出了“足够好的父亲”这一概念——一个能够培养自己的情感、全身心投入孩子的内心世界、促进孩子成长的人。

    显然,与母亲相比,父亲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经常是缺位的。他们回避了早期对幼儿的照料,也无法在孩子的青少年时期对其进行正确引导。因为他们自己成长中也缺乏好的父亲的示范。缺席的父亲代代相传。“严父慈母”“沉默的父亲”等关于父亲的刻板印象和定位,让人们长期缺乏对什么是好父亲的认知。

    戴蒙德在《何以为父》一书中分析了贯穿整个生命周期的父子关系,描绘了父亲的成长阶段(从妻子怀孕开始);追溯了父子关系,从儿子幼年时期的“监护人”阶段,到允许儿子独立、成熟,引导儿子进入成年。最后,随着父亲进入老年,父子关系翻转。青春期是父子关系遇到最重大挑战的时期,既影响着儿子能否顺利成年,也涉及父亲的中年危机。希望这些分析能帮助每对父子看到自己的局限和可能,问题和责任。

    本文摘编自《何以为父:影响彼此一生的父子关系》一书,经出版社授权刊发。小标题为摘编者所起。


    《何以为父:影响彼此一生的父子关系》,[美]迈克尔·J.戴蒙德 著,孙平 译,机械工业出版社,2024年2月。

    当男孩进入青春期

    不可理喻、动荡不安、狂喜入迷、循规蹈矩、绝望不堪、罔顾一切、疯狂—所有这些词,都还不足以形容情绪激烈,激素分泌过多,时而心潮澎湃,时而忧郁难当,情绪犹如坐过山车般骤升骤降的青春期。

    青春期孩子的心境难以捉摸,更不要说去耐受了。他们时而自我崇拜得有些夸张,时而又戏剧性地自我厌弃乃至绝望;他们可以对同一个对象,同时灌注炽热的爱和强烈的恨;他们时而痴情狂热,时而冷若冰霜;他们时而卷入太深难以自拔,时而拂袖而去遁入遐想。

    青春期的孩子既要面对自己身体的变化,又要驾驭汹涌的欲望,而且他们的心智也在转变之中。而男孩在此阶段,更是有三重任务要去完成:①整合青春期的所有变化,从而开始构建属于自己的身份认同(identity ),回答 “我是谁”这个问题;②进一步与家庭进行分离-个体化,这一次,尤其是与父亲进行分离-个体化;③开始学习处理人生的丧失感。

    所以父子关系在青春期将无可避免地产生重大变化。父子携手走到青春期,如果这个父亲参与度够高,是一个足够好的父亲,那么他和儿子的关系到现在为止,在很大程度上会是意气相投、惺惺相惜的。


    电影《菊次郎的夏天》剧照。

    孩子刚进入青春期的时候,这层联结也会延续之前童年阶段的热度,不会出太大的幺蛾子。但是随着青春期的充分展开,儿子对父亲的情感体验将会变得更加捉摸不定,难以预测。

    但青春期早期的男孩,还是会仰视自己的父亲,也常常把父亲理想化,因为他们这时还是初次面对身份认同问题,依然满是困惑,亟须父亲的指导。他们承认也好否认也罢,在他们心里,这个时候就是相信老爸最强、最棒、最巧、最搞笑、最机智、开车最牛,等等。

    父亲在儿子青春期早期需要做的,就是接受儿子的理想化,但不要太放在心上。因为很快,理想化就会转为矮化。从青春期中期开始,男孩将会更多地表现出对父亲的挑剔。当然这还只是刚刚为后面打个基础,到了青春期后期,男孩不但会疏远父亲,而且会贬低他的权威。

    儿子的青春期,也是父亲的困难期。因为父亲此时,一般也会步入中年。人到中年通常会生出不少苦闷和焦虑,很多意料之外的事也可能在此阶段发生。当他们发现自己的儿子不再是以前那个“小男孩”的时候,他们也会发现:自己亦不再是曾经那个年富力强的自己了。他们现在要和青春年华的逝去、性功能的失去、退休,甚至逐渐映入眼帘的死亡可能性进行抗争。

    与此同时,当面对青春期儿子纷繁复杂的情绪洪流时,他们和自己父亲之间的那些悲欢离合的记忆又会被栩栩如生地激活。所以在这个阶段,虽然父子两人经常不认可对方,争斗也是常事,但其实两个人都是在各自处理相同的人生议题:身份认同、分化和分离、失去。

    青春期的身份认同

    “我是谁?”对青春期男孩而言,这是一个相当困扰但又关键的问题。青春期的到来,意味着男孩需要开始形塑自己的身份。这个身份要相对稳定,要安全,同时也要具备一定灵活性。这并不是说男孩的自我(self)诞生于青春期(实际上它诞生于婴儿期),而是到了青春期,男孩会把“我”(me)和“非我”(not-me)之间的边界树立得更为清晰。

    男孩在青春期有找寻自我身份认同的诉求,这一诉求需要得到某种程度的满足,这是因为男孩接下来的发展方向将会基于这种诉求。所以身为父亲的你,在此阶段的关键职能是:共情、接纳、支持儿子找寻他在这世界上的身份,同时也要为他的找寻过程设定恰如其分的边界。

    但是男孩要在青春期找到一个可靠的自我身份认同,有时真是难于上青天。要知道很多男孩一觉睡下去,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和昨天不一样了:体毛变多了,生殖器变大了,刚一开口说话就发现声音变得低沉多了。同时,因为激素的爆发性分泌,那种熟悉但又让人不安的性冲动也急于得到释放。

    面对身体的诸多变化,男孩会尤其需要一个理解这些变化的父亲来引导自己。女孩来月经是一件更明显的生理事件,所以她们中的不少人可以得到妈妈的指导,并在月经初潮之前就做好准备。

    遗憾的是,父子之间类似的指导和说明就会少很多。因为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过预警,所以男孩在面对初次遗精等生理事件时,会感到惊讶、困惑甚至羞耻。


    电影《那山那人那狗》剧照。

    这时候我们又需要父亲登场了。面对儿子的困扰,父亲应当鼓励儿子接纳自己对其他男性所产生的温柔甚至怀有爱意的感受,并把这种感受视为男子气概的一部分。要知道一个和儿子维持着安全,没有胁迫感,且充满爱意关系的父亲,本身就可以为这些感受正名(幸运的话,这种父子关系应该在很久以前就建立了)。

    另外,父亲可以让儿子放宽心,告诉他每个男性偶尔都会对自己的男子气概有焦虑,也都偶尔会担心自己是不是和其他同性走得太近——这很正常。

    总之,父亲用自己和儿子之间爱的关系做出了一个巧妙示范:温情、充满爱的关系不会削弱一个男人的男子气概,相反它会丰富男子气概的内涵——如此一来,这就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发展同伴之谊的最好的支持。

    青春期男孩其实一直在找寻方法,来表达自己对挚友、喜爱的老师,以及其他男性的温情,所以他们会密切地关注自己爸爸在这个方面的所言所行,虽然他们可能表面上看上去酷酷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第二次分离

    青春期男孩的父亲不只要面对儿子的身份认同问题,还要面对自己的这个问题。青春期和中年期常常重合在一起,而人到中年,很多男人会开始反思一些自从青春期以后就再没有考虑过的问题:“我儿子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年轻人了,那我又成了谁?我的生活有意义吗?趁着还有机会,我要做出怎样的改变?”

    有时候青春期儿子对父亲的戏谑甚至嘲笑,其实可以推动父亲面对自己的中年危机——人到中年,的确需要重新检视自己。我们也经常看到,在孩子离家以后,父母会出现所谓的“空巢综合征”(empty nest syndrome )。在这种现象底下深埋着的,其实也是中年身份危机问题。

    青春期一路下来,随着青少年越来越维护自己的权利,越来越想要独立于父母,他们和父母之间的“心理脐带”(psychological navel cord )经过青春期早期的磨损、中期的弱化,最终会被切断。以研究青春期著称的精神分析学家彼得·布洛斯(Peter Blos)把这一过程命名为“第二次分离-个体化”。

    我们知道男孩的第一次分离-个体化发生在学步期,那一次男孩是和母亲分化,从而进入父亲的世界中去。所以第一次分离-个体化,母亲承受冲击最大。而这一次,青少年是要和原生家庭进行整体性分化,从而形成独属于他自己的世界观。如此一来,父亲就成了主要的分离对象。

    如果一个父亲,之前一直被儿子当成偶像来崇拜,那么这个过程对父亲来说会尤其艰难。青春期早期还好,受到崇拜的父亲经常会在儿子和妈妈吵架的时候充当和事佬,这等于间接地支持了儿子找寻新的身份认同。

    这个阶段父亲对儿子稚嫩的分化需要还是有直觉性理解的,通过表达这种理解,父亲可以让儿子(还有儿子的妈妈)觉得他的发展是正常无偏的。这样一来,父亲等于又像学步期那样做了一次“拯救者”,帮助自己青春期儿子和妈妈进一步分化。

    但是青春期越往后,儿子越会感到和父亲之间的联结很幼稚,以至于和父亲连得越紧,自己看上去越退化,越像个小男生。这个时候剧情就要大反转了:儿子会变得不想和爸爸接触,并最终把之前对爸爸的理想化破灭掉。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常常会看到爸爸令人失望的一面,他的不称职、不公平,他的老态、邋遢、虚伪、局限和固执。往日的英雄,变成了今日的狗熊:父亲过往的权威,今日尽成齑粉。


    电影《我是你爸爸》剧照。

    对父亲的理想化破灭和分离的过程,对于青春期男生来说常常也是痛苦的,因为这会让他们感到空虚、失落、疏离而饥渴。他们会急切地寻找能支持自己的替代者。很自然地,他们会从自己的同龄人或其他成年男性那里去找寻父亲的替代者(substitute father),比如他们的叔叔、教练、老师,等等。

    还有一些男孩会把和自己父亲特点截然相反的男性高度理想化,并加以崇拜,比如哥特明星、说唱达人,又或者是与父亲价值观相左的政治领袖。但是,如果青春期男生和父亲的关系问题本就很大,那么这些男生就可能会把期待大部分都放在除父亲以外的男性身上,由于这个阶段的男生高度依从于同龄人文化,因此他们找的对象,也可能会使他们误入歧途。

    就父亲来说,他需要找到合适的方法来处理儿子的远离,其主旨是:支持而非破坏孩子的分离需要。

    我的同事保罗,有一次我陪他一起去看他儿子马克的足球赛。15岁的马克在场边和队友一起热身的时候,保罗开始跟我回忆起他和儿子的过往:儿子第一次踢球是他教的,父子俩以前每个傍晚和周末都会在一起练球。

    但是时光荏苒,今时今日的马克已经不再想跟父亲一起练球了,保罗辛酸地说道:“他是因为我才爱上运动的,他的运动能力也是遗传了我的,但是现在我除了做开车送他踢比赛的车夫以外,什么也不是。”

    就在这时,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声——马克进球了!刚刚还陷 入痛苦回忆的保罗马上开始鼓掌,他笑着给儿子竖起了大拇指。但是呢,马克只是冲他点了下头就跑到教练和队友那边去和大家拥抱了。换作几年前,保罗一定会疯狂地为儿子欢呼,但是他知道:如果现在他情绪还是那么激动,马克是会感到难堪的。

    所以,允许马克和他自己的朋友,而非和他的父亲庆祝进球,保罗实际上就是在照顾儿子的需要——他因此要节制自己的需要。通过这种照顾和节制,保罗等于就是在给儿子“放行”,允许他把自己体验为一个独立于自己原生家庭的、有能力的个体。这个个体可以从家庭外的世界中越来越多地收获到支持、安慰和激励,而非只能寄望于父母的评价。

    青春期的儿子挣扎着求得独立,而中年的父亲也有着自己的挣扎。保罗,作为一个看着儿子进球的父亲,也在体验着某种分化。那个作为“小伙子”的自己,那个儿子眼中曾经的英雄,正在逝去。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保罗开始接受自己作为一个更为成熟的中年人的身份。

    因为他高度参与儿子的生活,所以他可以透过儿子的成长重新发现自己生命历程的循环、短暂和无常。那些成长历程中令人痛苦的失去,那些令人害怕的改变,还有让人兴奋的机遇,总会出现在我们眼前,无论我们年龄多大,无论我们走了多远。

    保罗的体验是深刻的,因为他正在把自己视为一个祖先——他是新一代生命的父亲。这种体验将会对他探索接下来的中老年生活产生决定性的影响。保罗作为一个父亲,他也在成长。也正是他的父性,形塑且影响着他作为一个男人的继续成长。也正因为他可以继续成长,他才可以放开手,让儿子完成自身的成长。

    一个高度参与儿子的养育过程的男人,会有更多机会直视自己作为一个人和作为一个父亲的局限,并且他也更能够接受自己不再年少的事实。足够幸运的话,他还能因此更深地理解自己的父亲,并与他产生更完整的和解。

    许多男人很难承认自己的失败。一路走到中年,他们或因事业上的成功,或因自己在家庭中发挥的作用,或因自己年轻时的成就和创举,而一直在某种程度上把自己视为英雄。

    但是儿子在青春期对他们产生的不屑甚至鄙视,常常会让他们怀疑自己的英雄地位,会让他们反思自己生命中那些被挫败的梦想,以及其他让人失望的部分。无论多么痛苦,这种反思都能引导一个男人为自己的后半生建立一个更为现实,因此也更加坚实的自我形象。

    青春期个体化的重要性

    对父亲的满意和失望情绪,会伴随着儿子的一生。但是这两种情绪通常会在青春期到达顶峰,因为这个阶段儿子的发展任务是逐渐消除自己对家庭的依赖。

    青春期多重变化的到来,预示着父母养育孩子最主动的阶段即将结束。

    儿子“第二次分离-个体化”出现的时候,也就是父亲哀悼一个时代结束之时。但同时他也要为儿子的独立尝试而感到欣喜,当然这绝非易事。那些认同儿子青春期分化需要的父亲,可以让这一阶段进展得更顺利。

    同时儿子的青春期,会让父亲在自己青春期所遭遇到的挑战被再次激活,从而使这位父亲有机会在引导儿子找到更为现实的自我身份认同的同时,也修通他自己年少时的失望和野心。

    在引导儿子的过程中,一位父亲也会常常记起,甚至是再现自己青春期时代的高潮和低谷。不过这一次,我们有了成年人后见之明(hindsight)的加持。

    青春期时代持续不断的自我关注、自我价值感的受损,这些都可能是一个父亲自己曾经亲身体验过的。所以这一次当他们发现儿子也在遭受类似的困扰时,就可以协助儿子更冷静地处理这些状况。

    当一个父亲逐渐放下父亲的角色,而把自己设身处地地置于一个“少年”的位置上时,无能感、无奈感、失败感等典型的少年感受,就都不再是天大的、没法面对的事了。


    电视剧《小欢喜》剧照。

    到了青春期中期,当儿子想要摆脱“儿童”这个身份时,父亲在他心中的形象则会大大贬值。在这个转折期,如果一个父亲能够理解儿子复杂的成长任务,那么他就能强化儿子的能力,帮助其逐渐摆脱稚嫩的、非黑即白的、充满着理想化色彩的依恋模式,建立起成人的自我理想(ego ideal)。

    所以,一个父亲若耐受得住自己的贬值,那么他的儿子反而就不需要狂悖逆反。儿子可以在整合与老爸之间的早年亲密的同时,继续以一种不那么冲突的心情,向外面那个成人世界进行拓展和探索。

    父亲还须承受得住儿子对自己理想化和幻想的破灭。是的,父亲曾经积极主动地促使儿子认同自己,但现在父亲必须要以一种更为被动的方式,以一种不再处在中心位置的姿态,耐受住儿子与自己的渐进的、反复的分化。

    另外,父亲还要有边界地支持儿子试验新的身份认同。他甚至还要支持儿子与我们前面所说的那些“父亲的替代者”接触,即使这些人常常处在和自己这个亲爹截然对立的位置上。在此过程中,父亲需要具备一贯性和内外一致性。当然,他还需有一个必不可少的、健康的自恋系统。

    与父亲分化的意义

    青春期的男孩似乎没有办法不通过各种试验来探测边界或界线。有时候,他们还会刻意挑衅自己的父母,进而引发其反对,然后父母的反对又强化了他们与父母的分离。

    面对这种局面,一个父亲要牢记:无论自己的青春期孩子多么勇于冒险,他其实都不想自我伤害,也并不想放弃自己在家中的位置。

    要理解儿子的诸般挑衅,对一个青春期男孩的父亲而言,其实真的不易。这会让我们想起他们曾经的学步期——一小步一小步地离开妈妈,有时冷不防走出一大步,直到突然发现自己走得太远,顿时心生恐惧,然后又急吼吼地退回到妈妈身边。同样地,青少年会尝试各个新近出现的自我,但又避免让自己专属于其中的任何一个。

    所以身为父亲,你要识别出儿子的这种个体化需要,而且你要在两种极端情况的中间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一方面,不要反应过度,因为这会让你的儿子变得更加危险和叛逆,让他采用更加极端的方法来标定自己的个性;另一方面,也不要无视他的挑衅,因为在冲突中退场,等于就是在战场上做逃兵,这会让你的儿子感到被抛弃。

    总之一句话:你要带着合理的边界,有时甚至是不认同他的某些具体行为,来支持儿子的试验。通过设定合理的边界,父亲就可以极大地帮助儿子把习惯性的冲动行为,转化为可以沟通的语言。

    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在青春期没法把父亲理想化,无法把他请下神坛的男孩们,在接下来的成长中通常会遇到很多问题。有些一辈子都拥护父亲的理想形象,僵化地维护这个形象,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而另一些则可能一辈子贬损和责怪自己的父亲,对他丝毫不具怜悯。无论是哪种剧情,这些男孩心中的父亲形象和他们的自我形象都被固化在非黑即白的基础上——这使得他们的心智没法充分成熟。

    总而言之,一个青春期的少年,如果拥有一个允许自己被儿子推下神坛的父亲,那么这个少年就会拥有更大的内在自由—他可以选择性地认同父亲的一部分特质,而不是囫囵吞枣地认同或拒斥其全部。所以我们说,这样的少年是幸运的。

    反过来,因为少年曾经关于父亲的理想化形象在青春期可以得到调整,所以他的自我形象也就会相应地变得更加现实而灵活。于是这种幸运的少年,就像他们的父亲一样,既能够体验到自己的力量,也允许自己触碰到自己的弱点。

    于是,在通往成人世界的路途上,他们便得以带着对自身力量和局限的双重感知,充满现实感地前行—既不将自己捧上天,也不把自己踩下地狱。


    电视剧《小欢喜》剧照。

    在青春期的诸多激烈情绪(兴奋、狂怒、失衡感、喜悦、恐惧、孤立感,甚至是狂喜)之下,掩藏得很深的一种情绪,其实是丧失感。

    其实对于很多青春期男孩而言,成人的世界既有诱惑性,又深具危险。所以他们表面上的目中无人,常常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青春期男孩,尤其是之前家庭环境相对稳定的男孩,更是需要哀悼生活中的诸多丧失:与父母的亲密关系、他们眼中曾经健康而有活力的爸爸妈妈、他们自己的儿童身份、他们所熟悉的小男孩的身体、之前那个安全可靠的世界,以及单纯的生活本身。

    精神分析作家朱迪思·维奥斯特(Judith Viorst )在其作品中写道:来到青春期的少年们,等于是来到了“波涛汹涌的海岸边”,而“所谓的离开,几乎就意味着溺水”。很多人还会直觉性地认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悲伤和失去感只会越来越强,而身后“伊甸园的大门,将会被永远地关上”。

    很多男孩无法面对这种必要的哀悼。他们试图通过延长自己的青春期来防御丧失感。还有一些少年会通过退行到童年期来阻止自己长大:他们肆意发脾气,就好像自己还是个学步期的娃娃;他们经常生病,这样就可以待在家里不用去上学;他们回避所有社交,表现得十分退避;还有一些会做出一些很不负责任的行为,以求得父母的注意,甚至是监管。

    面对这些情况,父亲一方面需要通过承认儿子的丧失感来助其哀悼;另一方面也需要让儿子看到,长大不只意味着失去,它也意味着有所获得。

    本文经出版社授权刊发,较原文有删节,小标题为摘编者所起。

    原文作者/迈克尔·J.戴蒙德

    摘编/荷花

    编辑/王菡

    导语校对/杨许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