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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4-26 16:5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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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3—5月,是一年一度的春季候鸟迁徙季。在上海,一群年龄、职业各不相同的观鸟爱好者却有着相似的装束——大大的遮阳帽,胸前挂着望远镜,手上还端着“长枪短炮”。不论清晨午后,或是傍晚时分,他们穿梭在城市公园、郊野湿地等“鸟类天堂”,用光影定格远道而来的“飞羽精灵”,不约而同地奔赴一场场自然的邀约。


    图说:观鸟人正在观鸟 陈佳琳/摄

    沪上“追鸟族”人数日益庞大,专业素养越来越高,是经济社会发展到相当阶段的结果,也是上海这座现代化大都市迈向生态之城的生动注脚。

    那么,沪上“追鸟人”究竟是怎样炼成的?该如何促进“观鸟热”的健康发展?记者走进“追鸟族”的世界,深入探寻他们的故事与答案。

    观鸟盛会

    上个周日,来自四面八方的车辆迎着晨曦微光,一路行驶至上海的最东端。一群“全副武装”的观鸟爱好者整装待发齐聚南汇东滩,共赴一场观鸟盛会——第三届临港观鸟节。

    记者了解到,本次观鸟比赛范围以临港新片区金汇港与大治河以东以南的陆上及滩涂区域为界限,记录自然存在于野外的鸟类。近40支队伍报名参赛,其中不乏从浙江、江苏、北京等地远道而来的观鸟高手。组团方式更是五花八门,既有小、中、大学生分队,还有家庭团与情侣档。

    来自华东师范大学“爱鸟俱乐部”社团的“北红委屈”队由刘宇轩、于怡雯和马乐瑞三位队员组成,队名取自“北红尾鸲”的谐音。于怡雯是“爱鸟俱乐部”社团的社长,就读于社会工作专业。她告诉记者,这次临港观鸟节,“爱鸟俱乐部”兵分四路,每队都派出了3名“精兵强将”。


    图说:刘宇轩用单筒望远镜横扫水面 陈佳琳/摄

    于怡雯说,刘宇轩是“北红委屈”队的主心骨。初次见面,记者发现他完全符合大众对于观鸟爱好者的既有印象——高高的个子,走起路来步履生风;肤色稍显黝黑,许是因长期观鸟日晒雨淋而留下的痕迹;脖子里挂着双筒望远镜,双肩包连着一个长焦相机,还扛着一个约有1.5米高的单筒望远镜。在其他观鸟爱好者眼里,刘宇轩是鸟友圈里的“超人”,曾在车轮爆胎的情况下,扛着近20斤重的设备从闵行独自骑行至奉贤观鸟。


    图说:于怡雯正在找鸟 陈佳琳/摄

    上午8时,观鸟比赛正式拉开帷幕。“北红委屈”队的3名队员迅速切换至紧张的参赛模式。刘宇轩迅速跑至亲水平台边缘处,一边用单筒望远镜横扫水面,一边竖起耳朵聆听鸟鸣,如报菜名般丝滑地说出了各种鸟类的名称:“白骨顶、红胁蓝尾鸲,还有远东树莺、白头鹎和乌鸫的叫声……”一旁,于怡雯和马乐瑞配合默契,用长焦相机不停地环顾四周出现的鸟类,同步记录在“中国观鸟记录中心App”上。

    “差不多了!”记者还没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收拾好行装,一路小跑上了车,沿着大堤北上,思路分外清晰。原来,为了参加比赛,刘宇轩提前踩点,准备了一份超过2000字的“参赛攻略”,涵盖路线设计、时间安排、注意事项等,还附上了117个目标鸟类。

    上午9时许,临港新片区的临港湿地——南汇东滩迎来涨潮时刻。“这是观察水鸟的最佳时机。”刘宇轩在堤坝旁架起了单筒望远镜,在潮水翻涌间仔细寻觅着各种鸟类。“翻石鹬刚刚飞起来了”“靠近水线的地方有只大滨鹬”“看到了夜鹭、白鹭和大白鹭,快记下来”,临近9时半,他们记录到的鸟种数量已达64种。

    从视野广阔的滩涂、郁郁葱葱的林边到茂密的芦苇荡,甚至是停车场树林与水闸,“北红委屈”队在各个点位来回穿梭,打卡的鸟种逐步攀升。记者观察到,3名队员的眼睛永远朝远处张望,如同GPS般精准定位。他们无暇顾及旁逸斜出的枝条,踩到淤泥水坑好似习以为常,日行上万步更是乐此不疲。


    图说:马乐瑞(左)和于怡雯(右)正在找鸟 陈佳琳/摄

    当然,还有不少惊喜时刻。比如,刘宇轩在一群白脸琵鹭与黑脸琵鹭间发现了一只正在理毛的黄嘴白鹭,于怡雯抢过望远镜,说“它气质有点呆”,马乐瑞则兴奋地感叹:“看到‘国一’(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啦”;再比如,于怡雯无意间拍下了一只立在木桩上的灰褐色小鸟,仔细辨认后惊呼:“竟然是蚁䴕!”其他参赛队伍纷纷闻讯而至,场面壮观,但小鸟却已不见踪影,徒留阵阵哀叹。

    8小时的比赛,宛如一场“特种兵”之旅。“北红委屈”队“卷”到最后一刻,提交了116种鸟,一举斩获“一等奖”。


    图说:远东树莺 刘宇轩/摄

    与鸟结缘

    在于怡雯眼里,刘宇轩是“爱鸟俱乐部”社团里的“顶梁柱”,认鸟能力堪称一绝,“林子太大,鸟很分散,往往难以看清,但他能从遥远细微的鸟鸣声里将它们分辨干净。”这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年仅19岁的刘宇轩是一位拥有近6年经验的资深观鸟人,在全国范围内观鸟多达670余种。

    谈起“入坑”,刘宇轩说,这与他酷爱自然的天性有关。“小时候就喜欢辨认各类植物与昆虫,接触到鸟之后,瞬间就被它们灵动可爱的身姿吸引了。”2018年初,还在读初中的刘宇轩报名参加了校外机构组织去天目山观鸟的活动。此前,他是个观鸟“小白”,只知道有鹭舞翩翩、鹰击长空,但细分之下的鸟类世界却是“知识盲区”。在老师的悉心指导下,他一口气辨认了二三十种鸟,第一次领略到了观鸟之趣。


    图说:鳞头树莺 邱工/摄

    在“鸟友圈”里,如果说刘宇轩是观鸟爱好者里的年轻“生力军”,那么50岁的邱工则是一位拥有长达近20年观鸟经验的“旅游达人”,也是国内较早的一批观鸟爱好者,收集到530余种鸟。虽然观鸟的时间跨度长,但邱工坦言,最初的观鸟时间趋于碎片化,且专业设备昂贵,只是把观鸟当作闲暇时的爱好。

    真正迷上观鸟,是2015年前后。邱工是一位仪器设备设计工程师,平日里住在浦东康桥,周末会回杭州住。每到候鸟迁徙季,邱工的观鸟频率基本维持在每周三四次。他清晨4时起床,驱车1小时前往南汇观鸟。“前几天,我两个多小时看到了44种鸟,不乏白头鹤、鳞头树莺等‘稀客’。”观鸟结束,邱工又匆匆赶往上班地点,短短几小时,穿梭在郊野湿地与办公大楼间已成为他的常态。


    图说:红头长尾山雀 大阳/摄

    邱工有段时间住在世纪公园附近,还会约上另一位鸟友大阳一起早起观鸟。相较于需要“挤”出时间观鸟的“上班族”,年过七旬的大阳在时间安排上随心所欲。他每天上午骑车到世纪公园观鸟,一待就是一上午,“观鸟既能活动筋骨,又能陶冶情操、提升见识,何乐而不为!”观鸟8年,也有朋友问起大阳喜欢观鸟的原因,他笑着回应:“童心未泯,玩心未退呀!”

    在大阳的“熏陶”下,外孙也来了兴趣,“祖孙结伴”观鸟已有五六年,“现在读了高中,观鸟时间少了。”这让大阳不免有些惋惜,但他观察到,如今,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了“观鸟大军”,时常让他感慨“后生可畏”。


    图说:白腹蓝鹟 王乐阳/摄

    “鸟类遍布各地、种类数量多,是最容易观察到的生物。”17岁的王乐阳从2020年开始观鸟、认鸟,至今观察到243种鸟。学业繁忙,王乐阳只能每周末抽出一小时在小区里观鸟,偶尔得空才会“出远门”,到南汇或是崇明东滩看看。

    在小区的“一亩三分地”,王乐阳喜欢拿着望远镜四处溜达,看到不认识的鸟,就用相机拍下来,再对应《鸟类图鉴》一一辨别,还会在eBird网站上记录下观鸟的用时、路线等。如此循环往复,《鸟类图鉴》翻烂了,相关的英语词汇量提升了,王乐阳识鸟的功夫也“炉火纯青”,不仅能靠声音来区分外形相似的鸟类,甚至只要天空中闪过一道黑影,他说出的名字总是八九不离十。

    探索自然

    在王乐阳眼里,观察鸟类是探索自然的方式之一。春回大地,小区里的鸟巢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王乐阳时常能看见翠鸟轻盈地扎进池塘里捕鱼,或是戴胜“妈妈”悉心地给戴胜“宝宝”喂食。最近,他留意到北灰鹟与白眉鹀等迁徙过境的鸟类也来到小区“做客”,“这意味着,正是候鸟‘春迁’时。如果哪天看到北红尾鸲飞来了,那么冬天也就悄然而至了。”

    在王乐阳的小区里,有一片一两百平方米的池塘。每到深冬季节,他总能在池塘边捕捉到一只白腰草鹬的身影。由于附近没有环境相似的栖息地,王乐阳推测这是同一只“记忆力超群”的白腰草鹬,每年一二月份都能精准地找到这片池塘,待到夏天才向北飞去。


    图说:暗绿绣眼鸟 嘉树/摄

    28岁的嘉树也是观鸟爱好者,她曾在《鸟鸣时节》中读到过一段话:“了解鸟类最好的方式,也是令人满意和愉快的方式,是在当地找出一块‘自留地’。理想情况下,你从家出发,步行、骑车或开车几分钟就能到达这里。”对于王乐阳而言,小区就是他观鸟的宝贵“自留地”,不仅让他收获了66种鸟,更连接着他与自然,让他不断发掘其中奥秘。

    嘉树的观鸟之旅,就始于对自然的好奇与探索。在欧洲留学期间,她住在一座小镇上,只需骑行15分钟,就能邂逅星罗棋布的小片湿地。湿地尽头矗立着一座木质结构的观鸟塔,约有两层楼高。在塔上,既能听到不绝于耳的鸟鸣声,还能透过层层枝叶,窥见鸟类生活的点滴。

    2021年4月,她骑车经过一座石桥,河岸上遍布野草,一对叼着虫子的长尾山雀正在山坡上来回穿梭、筑巢育雏。此后,她连续两周早起蹲点,坐在桥上用望远镜观察长尾山雀育雏,还记录了它们的分工、喂食时间等信息。

    对于观鸟爱好者苏打而言,从家里骑车仅需10分钟就能到达的后滩公园就是她的“自留地”,一周会去两三次,周末还会带上孩子们,“深耕自留地,让我能深入了解生活在那里的鸟类,见证它们年复一年的变化。”


    图说:夜鹭妈妈和宝宝 苏打/摄

    苏打说,每年冬末春初,一群夜鹭会在后滩公园集群筑巢育雏。观鸟近5年来,苏打一直追逐着它们的身影,期盼着能见证新夜鹭“宝宝”的出生。今年,苏打发现栖息在后滩公园的夜鹭种群数量有所下降,“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是一个值得探索的‘未解之谜’。”

    “鸟类是引导人们踏入自然世界的使者。”嘉树曾在《猫头鹰的秘密生活》里摘录下一段话,概括了她喜欢观察鸟类生活的原因:“它们是野生的。它们在地球上自由地移动,用自己的时间,为自己的目的,这一点是我们作为人类很难奢求的。”


    图说:半蹼鹬 朱维佳/摄

    对自然世界的认知,也因观鸟得以延伸。59岁的朱维佳观鸟已有11年。从千姿百态的鸟类生境,到繁茂的植物、广袤的湿地、变幻的潮汐与浩渺的海洋,再到林鸟、水鸟不同的喙形与脚形等,朱维佳都孜孜不倦地探索与学习。观鸟犹如一把钥匙,轻轻一转,便开启了自然世界的神秘之门,引领他走走进了一片更广阔深邃的天地。

    融入生活

    对于众多观鸟爱好者而言,“追鸟”似乎成了观鸟日常,甚至融入了生活的一部分。实际上,在鸟友圈里,这一行为被称作“推鸟”,其背后蕴含着另一重乐趣——“加新”,即拍到从未见过的新鸟种。

    邱工说,观鸟爱好者难免会有“为鸟疯狂”的时刻。一天傍晚时分,张家港传来卷羽鹈鹕现身的消息,“作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那时整个东亚迁飞区的卷羽鹈鹕仅有100多只,可谓‘神鸟’”。

    几乎没有犹豫,邱工立马租了一辆车,晚上10时许出发前往张家港,在当地小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又早起找鸟。当邱工在铁黄沙岛看见53只卷羽鹈鹕,前一日的舟车劳顿全部烟消云散,“越是珍稀的鸟,越怕错过后再也看不到了”。

    在邱工眼里,来自德国的付恺是最疯狂的鸟友之一。本以为在清晨的南汇,邱工会是第一个抵达的观鸟者,但他总能捕捉到付恺的身影,“尤其在鸟类迁徙季,他来得比我早,走得比我晚,经常一整天‘泡’在南汇观鸟”。


    图说:仙八色鸫 付恺/摄

    在鸟友圈里,58岁的付恺已是“声名远扬”。作为一位化工行业的管理顾问,付恺在上海生活已有20载,目前住在嘉定江桥。从2014年开始观鸟,他的足迹遍布全球,记录了1000余种鸟,每年观鸟约100天。“我迁徙季去南汇,冬天去崇明,天马山公园也是不错的选择。”为了能赶在日出时观鸟,他通常凌晨2时45分起床,清晨5时到达南汇,“看着鸟儿逐渐活跃起来,感觉很美好。”

    “观鸟不仅让我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还让我收获了一只小猫。”付恺说,他在南汇观鸟时意外发现了它,便带回了家,取名“嘟嘟”,如今已经长大。2019年,付恺还出版了《上海南汇鸟类图集》,汇集了300余种鸟类,“观鸟为我提供了逃离尘世喧嚣的出口,也让我对未知的惊喜充满期许”。

    于怡雯认为,观鸟是一种逃离日常生活的解压方式。在大学生活里,繁忙的课业、学生工作与同辈压力时常压得她喘不过气。身心疲惫时,她会清晨5时起床出门观鸟,再赶回学校上早八,“感觉精神一下子被治愈了”。


    图说:黑翅长脚鹬 于怡雯/摄

    不止如此,观鸟还让于怡雯重塑了社交圈,甚至找到了志趣相投的男友。在“爱鸟俱乐部”社团里,每名成员都有一个自然名。于怡雯给自己取名为“夜鹭”,常被戏称是“中华田园企鹅”,让她哭笑不得。去年暑假,她还和十余位朋友组成了观鸟团,一起包了一辆考斯特,沿着青海大环线开了一圈,“加新”了近40种鸟类,不禁直呼过瘾。

    观鸟的爱好也给许多人带来了生活改变,甚至产生了人生转向。邱工化身为一名自然观察博主,不仅学起了视频剪辑,还将拍摄的鸟类视频美化处理后,配以科普性的文字发布在视频平台上,发布的鸟类视频已达约250个,引来网友纷纷点赞;已然退休的大阳开始触网,还注册了一个微信公众号“顺嘴野话”,写下观鸟的体验与心得,文字质朴,如同鸟类的老友般缓缓道来。

    作为儿童书籍绘本插画师的苏打则拿起画笔,记录下鸟类的外形、特征、生境等,甚至是和观鸟人的故事。如今,她的插画方向已经转向自然科普,还参与了“珍稀动物在中国”系列绘本的创作,画下了中华凤头燕鸥在浙江繁殖的故事,以及《陪着四季慢慢走》,一本基于自留地自然观察的亲子绘本。

    2022年底,嘉树来到了上海,住到了远离市中心的青浦。她加入了山水自然保护中心,成了一名野保员,主要负责鸟类的调查监测与保护,从一名观鸟爱好者蜕变成了大自然的守护者,“探索自然,也回归自然”。


    图说:黑脸琵鹭 朱维佳/摄

    共享天地

    嘉树曾参与城市公园生物多样性提升项目,在上海这座钢筋水泥森林里打造适宜鸟类等野生动物栖息的“自然野地”。比如,位于浦东的金海湿地公园就成为了鸟类近悦远来的“城市绿洲”。同时,她欣喜地发现,上海有越来越多的观鸟爱好者化身护鸟使者,为保护生态环境贡献力量。

    朱维佳就是其中之一。2013年,初入观鸟之门的朱维佳就成为一名野保志愿者,踏上了护鸟之旅。他记得,第一次是去崇明东滩的一个镇上拆鸟网。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鸟网互相缠绕,还悬挂着不少鸟类的尸体,令他触目惊心。朱维佳戴着手套,用剪刀将鸟网剥离,再用树枝挑起扔到附近的垃圾桶里,堪称一项大工程。天黑坐公交返程时,足足走了30多公里的朱维佳忽然腿部一阵抽筋,站着深呼吸良久才有所缓解。

    如今,朱维佳成立了一支野保志愿者团队——野羽环境保育志愿者小队,微信群人数已达近130人。作为“领头羊”,朱维佳每周会组织一次野保巡护活动,历时9—10小时,风雨无阻,足迹遍布崇明、临港、奉贤、金山等地。“在政府与志愿者的合力之下,上海的捕鸟网现象已经得到很大的改善。”巡护的范围也逐步向长三角地区延展。

    尽管观鸟爱好者的环境保护意识日益增强,不文明观鸟现象仍时有发生。朱维佳留意到,有些人为了拍鸟,不惜用面包虫等食物引诱,有的还把面包虫挂在大头针上,放置在树枝丛中,许多鸟都因此受伤。更过分的是,为了达到最好的拍摄效果,还有不少人扎堆赶鸟,甚至用石头投掷。

    上海野生动植物保护协会副会长唐思贤提到,观鸟时还存在用镜子反光照射鸟类的现象。他认为,观鸟爱好者应该在不干扰鸟类正常生态系统的情况下观鸟。尤其是在繁殖季节,如果鸟类被大量围观,受到人为干扰,容易产生“弃巢”现象,导致幼雏死亡。


    图说:第三届临港观鸟节现场 陈佳琳/摄

    此外,记者留意到,南汇东滩的树林边遗留了不少垃圾,多为外卖盒、饮料瓶等。付恺常会在观鸟时捡拾垃圾,他告诉记者,对此他感到很悲哀。“作为一名外国人,希望能通过我的实际行动,唤起更多人的环境保护意识。”

    唐思贤呼吁,观鸟爱好者应约束自己的行为,缔结文明公约,与鸟类保持一定的距离,并自觉维护环境整洁,以防对鸟类的正常生活产生未知影响。

    在采访中,许多观鸟爱好者都提及了鸟类栖息地的保护与城市发展过程中的矛盾。上海自然博物馆副研究员何鑫分析,这一现象在世界上普遍存在。以南汇东滩鸟类云集的树林为例,20余年前,这里本是一片芦苇地,为防止海浪建起大堤后,才渐渐长成了树林。“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保护这片树林和其中的林鸟,往往忽视了承载着水鸟的滩涂和芦苇地,才是这片区域原本的生境,也是我们更应该保护的。”

    何鑫认为,尽管鸟类的栖息地在减少,但仍能通过善意的疏导,比如清除外来有害物种、人工生态修复等方式,营造更加自然生态、适宜鸟类栖息的环境。

    何鑫坦言,观鸟本身当然是好事,但在观察和拍摄鸟类的同时,如果不把鸟类的福祉放在首位,也会对鸟类的正常生活产生影响。他希望,除了关注鸟种本身外,有更多的观鸟爱好者能够关注鸟类的栖息环境与整体生存状况。

    “我们与鸟类共享着同一片天地。”如今,嘉树的耳机闲置了。漫步在城市街头,她更愿意去聆听各种各样的鸟鸣声,或婉转悠扬,或清脆悦耳,它们交织在一起,宛如一曲自然交响乐。她期待着,在上海这座现代化大都市里,这样的鸟鸣声会越来越多。

    新民晚报见习记者 陈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