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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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换式卡牌 | 286人在玩 | 大小:26.76M | 版本号:V9.42.47

更新时间:2024-03-29 00:2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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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3日下午,伴随着意大利作曲家维瓦尔第的经典名曲《四季春》,上海文艺2024春季新书分享会在上海图书馆东馆拉开帷幕。

    好的编辑是书籍的“心灵捕手”,经过他们的“慧眼”,优秀的文字变成油墨,来到每位读者的手中。当编辑在做书的时候,他们在想些什么?他们最看重一本书什么样的特质?营销编辑又需要做一些什么事情,来扩大图书宣传的声量?分享会上,六位讲书人从作家、编辑、营销编辑的不同角度,讲述一本好书诞生的故事。




    活动现场。

    编辑作家小饭:用自己对社会的理解去讲故事

    “我认为编辑就是分享自己的趣味,一个编辑只能去联系和接洽、沟通符合自己气质的作家和作品。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人只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编辑也只能去认可自己喜欢的作家。”首位登台的编辑作家小饭谈到自己对编辑这个角色的理解。


    编辑作家小饭

    小饭的最新长篇小说《打牌》2024年3月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小饭曾经担过《独唱团》副主编、ONE总编辑等职,他坦言,小说《打牌》的内容,和“编辑”真的有点关系。“我大学毕业前就在上海作协的《萌芽》杂志社实习,《萌芽》杂志社当时有一个非常好的传统就是拉所有作者一起打牌,是打大怪路子,因为人多,而且一般会开两桌,一桌是编辑,一桌是作者,当然也会掺和起来。大怪路子有点像掼蛋,又有升级,又有桥牌的技术,后来总有些人会忙于自己的事情,我们人少了,就变成斗地主了。大概斗了有十几年,上海很多编辑、作者,都和我们斗过地主。我不能说自己输钱,但是当时的实习工资都是如数还给了那些编辑,因为他们确实打得比我更好。”

    写《打牌》的时候,小饭恰好是处在人生的尴尬时期。创业失败,背了一些债,搬到一个房子里去住,恰好那个房子离悬疑作家那多家非常近,小饭就邀请那多一起写作。他们两人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咖啡馆写了几个月,每天下午雷打不动,甚至把手机都放在自己家里。《打牌》就这样写成了。

    《打牌》是一部社会派悬疑小说,小饭希望用自己对整个社会的理解,对人生和命运的理解去讲故事。“打牌是赌博的经济,打牌多多少少会有下注,没有下注或者没有赌资,打牌这件事情很无聊。”对小饭来说,从打牌入手,小说终究写的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宽容理解,人与人之间对一件事情采取的不同态度”。

    《收获》杂志编辑吴越:把好的作家作品传播出去,是我们的职责

    今年2月,《收获》主编程永新、作家余华、苏童做客“与辉同行”直播间,2.5小时销售额破1246万元,创下了传统文学期刊与新媒体直播相互助力的营销奇迹。


    《收获》杂志编辑吴越

    《收获》杂志编辑吴越在分享会上讲述了这场合作的相关情况。“我记得我们真正开始全面去对接行动那天是元宵节,我听见雪粒子叮叮当当敲到我们家窗户上的声音……这次合作对于我们一个只有十个人的编辑部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你不知道往前一步还退不退得回来,你会遇到什么问题,但我们还是非常勇敢地决定接受它,这是时代对我们的要求,因为已经走到这个点了,你必须去面对大家对你的呼唤,你必须到有很多人的场合去大声说出我们是谁,我们是干什么的,如果你喜欢文学,你就必须应该看到《收获》,因为我相信《收获》对每一个有文学理想和文学梦想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必须品,而不是一个装饰品,更不应该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东西。”

    2月28日直播当天晚上,《收获》双月刊就售出了7.3万套,《收获》长篇小说售出1.5万套。吴越说:“我们一直在看数据,后来有一段时间,大家购买的速度慢下来了,是因为余华老师说到了史铁生的故事,所有人都非常认真在听,忘记了下单。后面就一直在冲。”

    和“与辉同行”合作的成功为老牌文学杂志注入了新的活力。吴越说:“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意味着很多本来想做的事情就可以开始做了,我们要更加多地和读者互动,更加深度地在多种新媒体上把我们好的作家作品给传播出去,这是我们的职责。”

    吴越还和在场读者分享了文学期刊的概念。她认为,期刊是一段时期内文学作品的优选。“比如2005年第一期的《收获》,上面刊登的长篇小说是迟子建老师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两年以后她得了茅奖。但同时在那一期上面还有一篇苏童老师短篇小说《西瓜船》,后来也得了鲁迅文学奖。你现在回头去看,这期好辉煌,又是茅奖,又是鲁奖,当时你订的期刊拿到手,你读完了,你觉得很喜欢,或者暂时没读完先放在一边,但是有一天你回头看的时候,你发现早就拥有它,而且你比很多人都更早地见识到了它们的魅力,这就是期刊能够给你的。它可能是一本将要形成的书,也许在图书市场里面一直没有机会成为书的作品,通过期刊的形式来到你的眼中。”

    原创文学编辑余凯:用书籍保留同代人的爱和痛苦

    单向空间有一句标语叫“所有人都是同代人”,上海文艺出版社原创文学编辑余凯认为,“我们现在做原创文学,是在保留二十一世纪人的共情,人的悲伤,人的爱和人的痛苦。如果以后会有人想要去理解二十一世纪,它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标本性的东西。”


    上海文艺出版社原创文学编辑余凯

    余凯首先向大家推荐的是唐弢先生的《晦庵书话》。他介绍道,不同于我们平常写作的“书评”,所谓“书话”其实是以藏书家眼光或者编辑眼光去看待一本书,《晦庵书话》是在教我们如何去观看一本书。“按照唐弢先生自己在这本书里面讲的,书话需要包括一点事实,一点典故,一点观点,一点抒情,四个要素。事实就是一种在场的,典故是一种历史的,观点就是与读者之间期望得到的共情和理解,抒情是一种主观的。看上去很杂的东西,它也没有具体写作的手法和要求,几乎可以这样说,所有关于书和编辑的一切都可以被称为书话。很多藏书家,很多学者,之前都会把这本书作为书话的典范,如果大家想要写书话、看书话,包括了解唐弢先生,都可以从这本书入手。”

    另一本值得一提的是朱国华老师的演讲集《天花乱坠》。余凯介绍说:“演讲最重要的是当时在场,但是可能有很多读者就错过了,也没有看见过之前朱老师的演讲,因为他大部分演讲在学校里面进行,他是华师大中文系和国际汉语学院的主任,大部分的演讲是给新生和毕业生的演讲,普通读者可能都没有看过,但是他的演讲是非常精彩、非常幽默。”

    此外,余凯还介绍了三部小开本的原创文学作品:李停的《在小山和小山之间》,笛安的《莉莉》和陆源的《昨晚,妈妈打来电话》。余凯表示,做这种小书的意义是重现中篇小说的写作和阅读。他说:“我其实非常推崇去读大长篇,去读雨果、狄更斯,当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接触到的时候,不妨去拿一本中篇小说,同样是有意义的。”

    90后编辑庞莹:编辑就像一个“邮差”

    上海文艺出版社的90后编辑庞莹认为,编辑就像一个“邮差”,作的是运输的工作。“这个技术难度是什么,做一个邮差,我觉得是路径规划。你要找到适合它的包装,用飞机盒还是泡沫纸,此外还要找到适合它的路径,我们优先做哪些书,我们选择哪些书送到什么地方,怎么有效率地把它做出来,是已经接近出版社编辑日常的。”


    上海文艺出版社90后编辑庞莹

    她带来了东君的最新短篇小说集《无雨烧茶》。小说题目来自一句谚语“黄昏红霞无雨烧茶”,意思是黄昏的时候如果天边出现了红霞,那么第二天就是没有雨的,用雨水烧茶是浙江那边的习惯,东君也是浙江南部的一个作者。

    “这本书我当时审稿的时候,大概是在梅雨季节,书里刚好也老是在下雨、喝茶,看了这本书觉得有一个氛围在里面。当时算到会是在3月上市这本书,所以希望在视觉上给大家关于烟雨南方的想象。”庞莹说。

    庞莹已经编辑出版了东君的两部作品,一本是《面孔》,一本是《无雨烧茶》。谈到当初怎么认识这位作者,庞莹笑言“真的没有什么故事好讲”。“说起来太简单了,在微信公众号上看到了一点点选段,觉得很有意思,前面大概第一句就是‘消化科医生俯首背诵断肠集’,他用了一个通感,消化科我们知道是实体物理意义上的肠胃,但断肠集是讲一个人的思念。问到了一个杂志的编辑,要到他联系方式,很快把《面孔》这个书做出来了。”

    至于编辑工作带给人的成就感,庞莹坦言:“我不是要提倡慢生活,不是要提倡无私奉献,不是要说编辑就是一个文化工作者,文字工作者,我现在对自己的定位仍然是一个上班的人,我要对出版社背负责任,要去创造利润。这是我对我工作的定位。但是这里面溢出来的一些东西,就是在我碰到非常明显的时间的刻痕,这是编辑的工作和其他工作稍稍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以出版东君作品的亲身经历为例,庞莹说:“我从不认识一个人到陪伴他两本书出版的过程,其实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现实生活中很多朋友都已经分道扬镳了,但是书会陪我们非常远。”

    营销编辑贺宇轩:营销最重要的一点是吸引

    上海文艺出版社的营销编辑贺宇轩分享了做图书营销的思路。他说:“营销最重要的一点是吸引,什么叫作吸引?我给你们传达的东西,我想带给你们的东西,你们得感兴趣。你们为什么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最重要的是内容,我给大家提供的书得好。”


    上海文艺出版社营销编辑贺宇轩

    贺宇轩说,营销编辑从十几万、几十万字的图书中抓到能让大家激动,能让大家有反响,吸引到大家的点,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作量。接下来还要“传达”,如何把拎出来的这些非常优秀的点传达出去,传达给大家,传达给更多的人。

    “我们做营销其实一定程度上就是广告,广而告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我们在平台上发布的信息看到的人越多越好。那就需要大家联合来做这件事情,需要纸媒、需要作者、需要愿意读书愿意把书分享出去的老师。我们日常当中很大一部分东西就是把我们已经挖掘出来的内容传递给他们,所以小饭老师刚开始上来讲的那个词我非常喜欢,他说编辑是把自己的兴趣传递出去,我们的一个意义是要把编辑的兴趣扩散出去,扩散得更远。”

    他还提到“垂类”的概念,即为某一类型的图书精准地找到它的受众。以最近刷屏的新书《追忆似水年华》为例,“这本书在中文系或者在很多文学爱好者那里,大家非常愿意拿出来谈论的一个梗,叫作‘一百本你从来没有读完过的名著’,这本书常年位居第一。我们当时打出来的文案叫‘这一次我们先读完第一卷’。之前没读完的人,我给你们提供一个更新的译本,更全面的译本,译者译出来你们把这部读完,通过这样的东西让他走到我们营销里面去,让他有兴趣。”

    艺文志工作室出版负责人肖海鸥:编辑的过程是在处理我和世界的关系

    对上海文艺出版社艺文志工作室出版负责人肖海鸥而言,策划选题、编辑出版的过程“就是我在处理我和世界之间的关系,只不过这个途径、媒介、方式,非常幸运是通过书,通过我们的工作,这也是编辑这个工种特殊的地方”。


    上海文艺出版社艺文志工作室出版负责人肖海鸥

    肖海鸥带来的第一本书叫《认识我的人慢慢忘了我》。这本书的作者叫周慧,肖海鸥介绍道:“她十八岁出门打工,中专毕业,后来上了大专,是通过成人高考然后选择了会计。她是一个湖南姑娘,她来到了深圳,在深圳从事过各种各样的职业,直到某一天的某一刻,她觉得所有这些工作没有意义,她不干了,她就带着她这么多年的积蓄,把房子租出去,用租金支持自己今后的生活,搬到一个村庄叫洞背村。大家都不知道,比如你在南山或者福田,开车一个多小时往盐田港那边去有一片极其美丽的,背着山、面着海的地方,曾经有一批文人居住在那里,她就住在那里,大概住了八年,在那里她开始写作。”

    这本书是周慧在洞背村的邻居黄灿然帮她编选的,肖海鸥感慨道:“一个新人她准备要在世界上开始袒露自己的时候,很庆幸她有一位可靠的,像一个灯塔那样的人帮她鉴别你可以向世界袒露什么,这是一个极其残酷的过程。”

    她带来的第二本书是林德尔·戈登写的《弗吉尼亚·伍尔夫传》,“这本传记在一开篇就写了沃尔夫是一个享受人生快乐的人,是一个徒步爱好者,是一个很强健的人,她写过一间自己的房间,她对社会包括当时的一战,都给出了自己的回应,而这些回声传到今天来,依然一个巨大的力量的源泉。所以,如果我迷失、迷惘,我就会做一些能给我鼓励的传记,从这些人物身上找到对我们自己在今天生活的支持。”

    另一本书是作家远子的最新短篇小说集《光从哪里来》。小说的主人公从大都市回到故乡,心底忽然升起了一股对大城市不可抑制的乡愁,“那些陌生的面孔和匆忙的脚步中藏有多少迷人的可能性,谁一生之中哪怕只是在地铁、公共汽车或者自动扶梯上感受过一次那种被人环绕,却不被人注视的自由,终其一生无法做回乡下人……”肖海鸥认为,这本书在各种丰富的意义上,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今天愿意在哪里找到和建立自己的生活。

    上海文艺出版社副社长李伟长:把杰出的心灵、美妙的思想带到读者身边

    上海文艺出版社副社长李伟长在活动结束时感慨,从事出版近五年来,他慢慢意识到,原来身边的同事、年轻的朋友们是那么地优秀,他们的眼光如此独特,他们和世界建立的关系如此亲密,他们在做选题的时候方法又如此先进。


    上海文艺出版社副社长李伟长

    “刚刚海鸥也在讲,她通过做好书来构建她和这个世界的关系。其实每一个同事讲的所有的书,都在完成这样的事情。因为有一个大大的问号会永远摆在一个编辑面前,也可能会摆在很多写作者的面前,那就是我为什么要做这本书;或者摆在读者的面前,我为什么要读这本书;甚至也可能会摆在一个写作者的面前,我为什么要写这样一本书。”

    李伟长介绍了上海文艺出版社2024年的几本好书。首先是薛舒的生命两部曲——《当父亲把我遗忘:隐秘的告别》《生活在临终医院:最后的光阴》,“这是两部非常残酷的书,残酷到实际上我并不期望每个人去打开它”,“当只有人们自己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我们才会知道她写得有多好。”

    《寂静的剧场:霍珀画谈》是美国普利策诗歌奖得主、桂冠诗人马克·斯特兰德对大画家霍珀作品进行的阐释。“我们经常会用社会学、情感学的东西来解读一幅画,但是当一个诗人,一个会使用无限词语的诗人去解读画的时候,就叫作降维打击。”

    《迷恋记》是张新颖的一部外国文学经典私人书单。李伟长说:“一份迷恋,让一个人迷恋三十年的这份书单,它到底会带给我们什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把张新颖的阅读也作为方法?去构建属于我们自己的精神世界,去构建我们的心灵港湾。”

    《边界的诱惑:寻找南斯拉夫》是独立记者、作家柏琳的作品。从2018年到2020年初,作者踏上前南斯拉夫的土地,走入它曾经的六个加盟共和国,与当地人相遇或分别、攀谈或争辩,透过来自不同国家、不同代际的记忆,让前南斯拉夫在不同版本的讲述中渐渐浮现。

    李伟长说:“我们期望把我们想到的、遇到的,那些杰出的心灵,那些美妙的思想,那些纯粹的灵魂,那些向往更理想的生活方式的种种努力,带到我们的读者身边。”他认为,无论何时,人们总能从书籍中获得生活的勇气和力量。“所有能够写成书的这些作家们,他们都是在和生活搏斗的过程当中获得了暂时的、阶段性的胜利,也许他们未来会迎来更大的风暴,但是我们一直相信,因为有书做,有做书的编辑们在,我们和世界的关系可能会变得更加融洽一些。”

    采写:南都记者 黄茜